美國銀行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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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分析〉12個月賺630億還不滿意？剖析美國6大銀行金玉其外的祕密

鉅亨網黃欣 綜合報導　　2012-10-04

4 年前，美國總統簽署法案，通過美國史上最大企業救援方案。到了今天，失業率已連續 43 個月處於 8% 以上，大型銀行仍然欣欣向榮，持續攀向獲利的高峰。《彭博社》報導，從 2011 年 6 月以來的 4 個季度，美國最大的 6 家銀行合計獲利達 630 億美元，比 2006 年之後的每年都多。

在這 12 個月中，美國銀行 (Bank of America Corp.) (BAC-US)賺得比迪士尼和麥當勞還多。與美國銀行同樣接受 450 億美元問題資產救助計畫 (TARP) 金援的花旗銀行 (Citigroup Inc.) (C-US) 的獲利則超過機械製造公司 Caterpillar Inc. 與波音公司。以資產來看，為美國最大銀行的摩根大通 (JPMorgan Chase & Co.) (JPM-US) ，雖然提報了 58 億美元的交易損失，獲利仍達超過 170 億美元。

不過，華爾街並未因此感到開心。據《彭博社》訪問十數位銀行高層與分析師，他們表示這樣還不夠。目前的槓桿率是10年來最低、股市報酬率只有 2006 年的 1/3、準備金的要求偏高、股價低於帳面價值、分紅減少、職員裁撤，再加上歐債問題和世人們對銀行業的不滿，讓他們開心不起來。

富國銀行 (Wells Fargo & Co.) (WFC-US) 7 月份公布第 2 季財報時，顯示該銀行獲利 46 億美元。不過大眾會認為，華爾街有被紓困，卻沒人來為一般民眾紓困。

富國銀行與摩根大通都於 2011 年創下獲利新紀錄，分析師預計這兩家銀行明年也將再刷新高。不過精品投資銀行 Evercore Partners Inc. 執行長 Ralph Schlosstein 指出，大型銀行仍面對相當的挑戰，新的資金制度、新的監管制度，還要想辦法從股市獲得適當的回報。

在 6 家大型銀行中獲利最豐的摩根大通，以一種非常低調的方式感謝員工在這一年的付出。該銀行送出 16.2 萬片個別包裝，飾以奶油糖霜和巧克力碎片的燕麥葡萄餅乾，送至各分行及位於美國、英國、菲律賓、印度的客服中心。這份禮物在 5 月份送出，正是該銀行公布嚴重交易損失的 2 周後。餅乾的成本約 13 萬美元，差不多是銀行第 2 季裡 3.4 分鐘的收入。

投資銀行似乎不會被公平看待。以摩根大通為例，市場在意其交易損失比獲利還多。馬里蘭大學法學院的衍生商品教授 Michael Greenberger 說，如果銀行表示「我們營運得不錯但投資沒有賺」，是完全無法被理解的，而且會讓一般人感到憤怒，他們的底線就是要賺進數十億美元。

能與這 630 億美元相比的數字，是 6 大銀行在 2005 年和 2006 年的獲利，分別為 680 億美與 830 億美元。雖然它們最新財報只有 2006 年的一半，仍然是美國最賺錢的公司。從去年 6 月起的 4 個季度，累計獲利超過100 億美元的公司不超過 20家。

分析師預估，6 大銀行今年第 3 季合併獲利將有 99 億美元，第4 季 174 億美元，2013 全年則有 7580 億美元。這個結果似乎是理所當然的，因為美國政府花了很多力氣在穩定銀行體系。從當初的 TARP 到一輪又一輪的量化寬鬆措施 (QE)，這些方法發揮了它們的效用。

不過獲利上升並非投資銀行目前狀況的全貌。它們仍有問題，就是股本回報率(ROE)。在金融危機爆發前，銀行會增加槓桿以推升回報。2007 年，摩根士丹利 ( Morgan Stanley) (MS-US) 股東權益與資產比率超過 33，但從去年第 3 季後就保持在 15 以下，也壓低了股本回報率。

富國銀行第 2 季的 ROE 是 6 大銀行中最高的，超過 12%。花旗、美國銀行、高盛 (Goldman Sachs Group Inc.) (GS-US)、摩根士丹利等 4 家銀行的 ROE 還不到 6%。以上 5 家銀行在上個 10 年之中，有連續 6 年ROE 高於 11% 的紀錄。

股本回報下滑的原因之一，是監管單位要求銀行提高準備金，其有形普通股(Tangible common equity) 的比率也升至 2007 年以來的 2 倍。它在第 2 季平均佔總資產 7%，近 5 年來提升了 88%。不過據聯準會資料，在100年前，股東權益大約佔總資產 20%。

極低利率和 2010 年生效的 Dodd-Frank 華爾街改革法案壓縮銀行的營收，使銀行業每年少賺 80 億美元。美國銀行家協會 (ABA) 資深經濟學家 Keith Leggett 指出，減少大型銀行體系的槓桿程度同時也限制了獲利。

淨利空間被壓縮是銀行營收下降的主因。聯準會在 2008 年把利率降至趨近於0時，銀行在借入便宜資金的同時還能從舊有貸款項目收取利息，但現在新的貸款則在侵蝕銀行獲利。

銀行收入也不見得都來自於營運獲利。摩根大通消費者金融單位下的一個零售部門，在第 2 季削減了 5.55 億美元的準備金，這在帳面上形成 5.55 億美元的稅前獲利；去年同期，摩根大通則是增加 10 億美元準備金，在帳面上算是支出。雖然調降準備金表示銀行的體質趨於健康，但分析師也說，這並非真正的營運而來，不是可長可久的獲利方式。

獲利對大型銀行非常重要，因為它也是影響股價的主要因素之一。美國銀行股價今年以來上漲 61%，是 6 家大銀行中漲幅最多。不過它們的股價仍遠低於 2007 年最風光的時候。業界人士認為，銀行可能面臨一種新的危機，愈來愈少人願意成為銀行的投資者。投資人對銀行不具信心，因為他們經歷過金融危機，並擔心 2008年曾發生過的事會捲土重來。

走過了這一段，6 大銀行的資產愈來愈多。2002 年，6大銀行資產合計為 3.75 兆美元； 2007 年成長至 8.22 兆美元；今年合計則達 9.41 兆美元。雖然銀行規模愈來愈大，但似乎並沒有成長很多。於 1998 年至 2007年擔任富國銀行董座的 Dick Kovacevich 說，他們對客戶收取更高費用，但獲利仍然很低；銀行業想從市場榨出更多利益，但股價仍然處於低點，「這對經濟有好處嗎？一點也不。」